我叫馬娜,24歲,原是河南省鄭州市人,通過高考到北京某著名高校讀研究生。我媽媽因為身體不好,有膽囊炎、胃炎等病和別人一起練上法輪功。1999年我即將高考,學習壓力特別大,每天晚上學習到很晚還是睡不著覺,我本來就有鼻竇炎、氣管炎等病癥,患上感冒后更睡不好覺了。媽媽見我在床上折騰來折騰去,就說:“我來給你念‘大法’,可能對你有幫助?!彼踔槐尽掇D法輪》念起來,我聽著聽著不知什么時候睡著了。十幾天后我的感冒好了,媽媽說:“那是‘大法’的功勞,師父的‘法身’在管我了?!睆拇撕?,我每天晚上都在媽媽的讀書中入睡,有時媽媽忙,我就自己拿過來看,就這樣我和法輪功結下了緣,漸漸擠出時間和媽媽一起“學法”練功。當我拿到大學的錄取通知書,一家人樂壞了,媽媽說“是大法給全家?guī)淼囊嫣帯?。在我準備進京到校就讀的行囊中,媽媽偷偷給我放了一本《轉法輪》,她告訴我:“千萬不要忘記學法練功。”
1999年7月國家取締了法輪功,媽媽和功友們一致認為是“師父在另外空間的安排,在考驗弟子真修假修?!蔽乙灿X得法輪功沒什么不好。到了新的學習環(huán)境,不能每天按時“學法”練功,但我時時刻刻都在牢記我是一名大法弟子,只有“做好人修心性才能長功上層次”。班里選班干部,我成為候選人,但是我說什么也不肯擔任,我認為我是“修煉人”,不能追求名利,如果遇到同學有矛盾處理不好還會“失德”掉層次。遇到生活困難的同學,我會主動請他吃飯,當人家感謝我時,我會告訴他不用感謝我,記住練法輪功的都是好人就行了。
2002年我媽媽因為和功友們進京鬧事受到法律制裁,爸爸在電話中傷心地對我說:“閨女,聽爸爸的話,千萬不要再練那東西了,家里培養(yǎng)你不容易,不要毀了你的前程?!蔽衣牭桨职制怀陕暤闹腋?,心里很矛盾,答應他我不會像媽媽那樣瞎鬧。在我心里矛盾又痛苦時,班里的一位男同學對我表現出好感,他是干部子弟,長相又好,我對他也很滿意,我們兩個彼此產生了愛慕之情,我把法輪功的事漸漸壓到心底。
一年半后,爸爸為了擺脫當地練功者對媽媽的糾纏,我們的家從信陽搬到周口,他以為這樣就可以斷了媽媽練功的念想??墒遣痪茫瑡寢層趾椭芸诘姆ㄝ喒α暰氄呗撓瞪?,人家知道她受到過法律懲罰后,都認為她為“大法”付出了,經住了考驗,誰遇到“心性問題”都喜歡請教她,她很快又成為周口那塊的“大法精英”。媽媽知道我對“大法”曾有過動搖,告訴我:“大浪淘沙,時刻在篩選掉不合格的。”她告訴我“只有堅修大法心不動,‘圓滿’那天才不會被淘汰”。“人享福也就是幾十年的事,不要因小失大。”為了彌補過錯,在暑假回家期間,媽媽晚上帶著我一起去發(fā)法輪功的光盤、貼傳單,她說:“這是大法弟子應該做的,我們的所作所為師父在另外空間都看得見。”
再回到學校后,我覺得應該把我練功的事告訴男朋友,我想發(fā)展他一起“學法”練功。他聽后非常痛苦,讓我在要他還是要法輪功之間做出選擇,我認為我已經動搖過一次,這次一定要經住考驗,毫不猶豫地選擇了法輪功,他聽后絕望地說:“馬娜你太壞了,為什么我們當初交往時你不告訴我你練功的事,我們有了感情你才說,法輪功沒一個好東西。”說完他頭也不回地走了。為此,我痛苦了很長時間,有時也想找回他,可是權衡之下還是覺得“大法”最重要,每到痛苦時就用李洪志“修去名利情圓滿上蒼穹”的理論來寬慰自己。我“學法”練功更勇猛“精進”。
2007年元旦李洪志在《謝謝眾生的問候》中講到:“大法弟子是各地區(qū)、各民族眾生得救的唯一的希望。珍惜他們所做的,就是珍惜你們自己!”讀過“經文”,我知道我的眾生在等我救度,在同學中我更積極地婉轉地宣傳起法輪功,在我的不懈努力下,找到了和我一樣到北京求學的老鄉(xiāng)強哥和高中同學小霞。我們三個人成立了一個秘密資料點。媽媽知道我在北京的所作所為既替我擔心又為我高興,擔心我們會被學校發(fā)現后出事,高興的是我們也能“開出一朵大法資料點的小花”。她來到北京的次數增加起來,每次來都會把我們三個召集一起,給我們傳授勇猛“精進”的經驗和怎樣注意安全的方方面面。通過學習劉伯溫《十愁》里的九愁:“尸體沒人埋”十愁“難過豬鼠年”,我們都悟到了2008年之前將有第一批弟子“圓滿”。在相互切磋之后,我們三個決定在春節(jié)來臨之際抓緊“救度眾生”送“師父”一個“大禮包?!?br>
2007年2月4日晚飯后,我、強哥和小霞拿好光盤準備出去“講真相”“救度眾生”。在出去前,我囑咐他們兩個一定要帶上灌有“師父”講法的MP3,一邊聽著“講法”一邊發(fā)光盤這樣“正念強”不會起怕心,有“師父法身的加持”就會萬無一失了。正當我們在清華學校的居民區(qū)發(fā)得無所顧忌時,我和強哥被小區(qū)的保安拉住了胳膊,保安喊:“別放他們走,光盤就是他們發(fā)的?!弊咴谇懊娴男∠家娢覀儌z被抓住,她回來拽開保安的手:“是我發(fā)的,沒他們什么事?!痹诨靵y中我趁機擺脫保安,慌慌忙忙逃走,他們倆卻被扭送到保衛(wèi)處。
逃走后我非常害怕,擔心我們租住的地方大量的法輪功資料會成為法律制裁我們的證據,我趕快聯系到北京的一位親戚,以搬家的名義騙他和我一起搬出了租住地的電腦、打印機和法輪功資料,我把光盤、資料燒的燒、砸的砸,能沖進馬桶的沖進馬桶,不能沖的扔進了垃圾箱,我又急忙刪除掉電腦中的資料,叫親戚幫助賣掉打印機,一切處理完畢,我匆匆忙忙回到了河南老家。爸爸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,一定要送我回學校說清楚,媽媽卻怎么也不同意,她讓我到功友的家里躲些日子。氣得爸爸把媽媽推到門外,不讓她再見我。爸爸語重心長地對我說:“閨女,你已經是讀研究生的成人了,犯了錯誤躲是躲不過去的,都是法輪功把你和你媽毀了,這次你絕對不能聽你媽的了?!眿寢尦媒o我們送飯的機會,還趁機叮嚀我:“別忘請師父‘法身’加持,幫你逃出去”。爸爸怕我一錯再錯,晚上不肯回去休息,一直在床邊開導我回學校。一夜難眠,“師父的法身”沒能幫我逃走。第二天在爸爸的陪同下我回到了學校。在我們三家家長向學校領導的強烈請求下,學校決定請反邪教志愿者幫助、挽救我們。
我自認為處理法輪功資料的事做得神不知鬼不覺,我咬緊牙關不說誰也不會知道。我們三個還商量好對策,一哭二鬧三無知,“一定要經住最后的考驗”,只要自己心誠,“圓滿時我們還是不會被落下的”。誰知我聰明反被聰明誤,別人通過學習反思對法輪功害人害己有了初步認識,而我還在替自己的種種行為進行狡辯,還夢想“師父”會看到我“堅修大法”的誠心,說不定用他的神通把我從中心救出去。誰知學校領導見我頑固不化,找來計算機專業(yè)人員對我電腦已刪除的資料進行了恢復,把我已損壞的硬盤恢復成功。聽到這個消息,我的心都要碎了,“師父啊,你不是無所不能嗎?弟子已經刪掉的證據為什么還能恢復回來?關鍵時刻你的法身怎么一點也不起作用呢?”
痛苦之余,我的思想發(fā)生激烈的斗爭,李洪志到底是人還是神?法輪功是修煉還是邪教?回想起種種經歷,我才不得不面對現實:媽媽“學法”練功做“三件事”是出了名的“精進”,她卻不能得到李洪志“法身”的保護,而且出現了肝炎病的征兆。練了法輪功后,我活得好累,不敢有自己的真實感情,和同學、老師說話要經常拐彎抹角,左右衡量不能背離“大法”。我們發(fā)傳單這次要不是小霞拉住保安,我也不可能逃脫。要不是親戚幫助我轉移法輪功資料,我更不會僥幸銷毀資料。為什么關鍵時刻不是“師父”“法身”顯神效都是弟子在利用“智慧”保護“師父”和“大法”?神需要人保護嗎?
在一個又一個的問號中,我終于找到答案——李洪志就是個人,而且算不上什么好人。他和常人沒有任何區(qū)別,只是他比別人更會利用花言巧語搞欺騙。我作為一名高等學府的知識分子,卻被李洪志這樣的一個混混騙了,真是懊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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